天还未亮之时娘亲就开始准备哥哥这几日的食物,做好后将它们整齐地码在食盒之中,为了方便检查避免嫌疑,食盒也特意选用没有夹层的。
哥哥整理好宽大的监生服,将衣带理得一丝不苟,陆秋白帮他将身后的细小褶皱抚平。
一切准备就绪,陆秋言便拎着食盒,告别家人而去。
陆秋白记得那明明是个艳阳高照的日子,可是什么时候,乌云悄然笼罩在贡院上方,将所有的阳光都遮蔽起来。
雨声充斥着每一个角落,她不想听见这样连绵不绝、挥之不去的阴雨,可是它仿佛长了脚似的,始终围绕着她,让她无法摆脱。
雨水与血水混在一起,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现,她心中惶恐,不由得脱口而出:“不要!”
“姑娘醒了?”
陆秋白转过头,才发现一旁有个须发皆白、面容平和的老人,此人虽然见着陌生,但屋内的陈设却莫名熟悉。
见陆秋白眼中满是疑问,那白须老人方道:“姑娘莫怕,吾等是途经此地的游医,见姑娘伤重昏迷,倒在路旁,方将姑娘移至屋内救治,姑娘昏睡了一日,不知现下感觉如何?”
陆秋白这才勉强回忆起自己早先醒过一次,不知为何又再次昏迷,见这老者面容祥和,应当并无恶意,于是缓声道:“多谢老先生施救,大恩大德,小女无以为报。”
黎帆捋了捋胡须,方才继续问道:“姑娘再仔细感受一下,确定现在没有任何不适?若有什么不舒服,尽管开口。”
陆秋白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依言如实答道:“除了背上还是有些疼,没有其它不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