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老板问她这是买给谁看?

她含糊应道:“给我哥哥。”

又见路边有七八个学子成群结队,聚在一起清谈辩论,她驻足听了一会,转身就进了成衣铺子,挑着一身帅气潇洒的男装袍子才出来。

晚间医馆歇业以后,陆秋白从床边拿起那身袍子,罩在身上,束起发髻,系上宫绦,端的是一副清秀小郎君的模样。

她眉眼本就不怎么细腻,带着些雌雄莫辨的粗旷,和男子站在一起也许会稍微显得有些清秀,但若不施粉黛,不特意着女子装束,也不是能一眼认出雌雄的地步。

宽大的衣袍也正好掩盖住她的身形,举手头足之间并不如何凸显性别特征。

陆秋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差些什么。

她回想起白日里见到的那些书生,还有从前哥哥高谈阔论的样子,试着给镜子里眉目平和温顺的自己加上几分倨傲,几分轻狂,几分高视阔步目中无人的样子。

一时间神色又像了三分。

陆秋白不由得无声笑起来。

她怎么早没有想到呢,她早已是孤家寡人一个,何必还要固步自封。

那些人考得,她怎么考不得?

她陆秋白也是三岁诵诗,五岁会书,六岁成文之人,她不过比哥哥晚生几年,以她的年岁和悟性,要说一句天才也丝毫不为过。

虽然她从未正经接触过科举,没有学过解题,但四书五经她一样是读过的。

凭什么那些冠冕堂皇的伪君子都能在朝堂之上侃侃而谈,而她却要因为他们之间的斗争,被迫沦落,只求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