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现在也无法直接地告诉她阿娘,她从不想缔结婚约,她不会喜欢任何一个男子,也不想和她阿娘一样,糊里糊涂地结婚,搓磨一辈子。
“阳州风物与京城不同,阿娘若是有兴趣,也可以抽空去看看。”
薛湘钰应道:“好,好。”
姜林心中憋着一股气,最终还是拒绝了薛湘钰要她留在家里过夜的要求,独自一人回到医馆。
夜幕降临之下,繁星点点高悬,微热的初夏亦有接连不断的蝉鸣与蛙声,在屋舍之外此起彼伏。
此刻医馆已经闭门,她自后门回房,摩挲着桌案上翻开的医书,上面颇有一些她未曾涉猎的疑难杂症,给她带来不少新的思路。
白日里她还兴致勃勃地翻看着这些书页,现在却无端地有些烦躁。
月光如水洒在这方小小的屋子里,即便不点灯烛,也能清楚地看见上面的字句。
但她现在丝毫没有心情看它们,于是将书合上,赌气似地压在砚台底下,眼不见为净。
这会医馆的人都各自安睡去了,她走到庭中,清凉的晚风吹过她的发梢,却丝毫无法消解她心中那股灼热之气。
姜林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看着檐下收拾得不太整齐的药筐,忍不住上前将它们扶正。
不料正将起身的时候,忽然瞥见一抹黑影从墙角移过去,顿时戒备道:“谁!”
陆秋白本不想让她发现自己,没想到姜林这般敏锐,只好摸摸鼻子走出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