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秋白自是谢过。
齐策尚有许多杂事需要处理,也就没有陪她多久,只说一般辰时过半也就散朝了,她只需要安心等着便是。
至于热茶,她只饮下半杯,以稍稍缓解喉中的干涩。
抬眼看着屋外的天色,眼下不过卯时二刻,天色初亮。虽说一夜未眠,但此刻她却丝毫没有困意,晨间的露气清晰地灌进她的鼻腔,令人分外清醒。
她不缺这一点时间,可以多一些耐心。
此地人言稀落,来往行走随不至于严苛,但也算是小心,没有人会在这里刻意喧哗,陆秋白细数着时辰,恍惚间似乎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
直到一阵高谈阔论的喧嚣之声打断她的独自出神。
“你就是卢柏?”
一个身量六七尺,身着红袍,头戴纱帽,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她面前,陆秋白起身,礼数周全地应道:“正是。”
那山羊胡斜斜看她一眼:“如何证明?”
陆秋白本是为禀报阳州境况而来,正是因着缺少一应的文书,故而先行来吏部报道,以期补全。
不料对方并未先关心阳州如何,而是怀疑她的身份。
这也并非什么难事,陆秋白不慌不忙道:“京中的同乡同科可以证明。”
山羊胡又道:“如此说来,就是没有身份文书可以作证了?既然这样,先证明给我看,再来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