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语气里却听不出多少欢喜之意来,陆秋白见他没有多说的意思,主动道:“不知阳州诸事朝中准备如何处置?”
杨茂身体前倾,从位子上站起来,负手踱了两步,将她的提问忽略道:“我听闻乱党猖狂,号称纠集了十万大军,其中五千骑重骑,阳州大小官员,大多为逆贼所收服,不知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十万大军,五千重骑,听到这些字眼陆秋白不由得眼皮一跳,屋外的阳光照进来,她却觉得有一股寒意从脚底下爬上来,冷得人直哆嗦。
“我被叛军挟持,迫不得已虚与委蛇,在她们军心涣散的时候,方才趁乱逃了出来。”
杨茂上下打量着她,状似疑惑道:“哦?那你是如何趁乱逃出来的?”
陆秋白面色不变,抬起头直视他的打量道:“尚书这是在审我吗?”
杨茂将目光错开,呵呵笑了两声:“不不不,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毕竟能在这样凶险的境地里脱身,有谁能不好奇呢?”
陆秋白泰然自若道:“不是就好,否则晚辈还以为,朝廷想要定我的罪呢。”
屋外传来隐隐约约的洒扫声,杨茂眯起眼睛向屋外看去,呵呵应道:“怎么会呢?卢监州大义灭亲,朝廷嘉奖还来不及,怎么会定你的罪?”
说话间果真有宫里的人前来传唤,说是陛下召见,请陆秋白进宫走一趟。
陆秋白告辞而去,厅内人声骤歇,杨茂负手而立,看不出究竟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