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而迟迟未见的司业却是不同。

监丞徐信是这样介绍司业的:“纪司业与前任祭酒引为知交,前任祭酒猝然离世,他是最伤心的那个,脾性也有所大变,往日他都是最为和气的,自那之后就变得说话有些刻薄,一会若是在祭酒面前出言不逊,还请您看在他为国子监操劳多年的份上,不要与他计较。”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陆秋白又怎好深究其罪?

故而当纪博果真姗姗来迟,并且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径直将她这个新面孔忽视掉的时候,陆秋白也早有准备。

纪博年近花甲,在国子监操劳半生,多年以来也不曾放下任教,确实也算得上是尽职尽责,加之年纪在这,称一声德高望重也不为过。

不过这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就凭对方待她一个晚辈就将所有的“礼法”都抛却脑后,甚至想着倚老卖老,给她一个下马威,就很难让她觉得此人真如众人口中那般“德高”。

所谓新官上任,她这第一日自然是要将手底下的属官都见一见的,这厢正是监生们放课的时辰,众人皆聚在一处,等待人齐了,一起开个小会。

可纪博不仅是最后一个到,进来之后更是道:“诸位都闲坐在此做甚?莫不是监中的课业太少,不足以让各位操心教学了?”

陆秋白坐在上首,并未对他这话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反而是一旁的助教悄悄提醒他:“司业,新任的祭酒今天来上任了。”

不料纪博浑然不放在心上:“祭酒?什么祭酒?我心中的祭酒唯有崔老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