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陆秋白形容有些狼狈,陈茵甚至还周全地为她寻了药膏,化散颈上的淤痕,又找来干净的衣衫和食水,确保人能好端端地走到太后宫中。
托了这位心细的女官之福,陆秋白这一路好受了许多,待到寿宁宫前时,已经恢复过来四五分。
或许是姜林向太后事先说明过的缘故,这次召见更像是一次随意的询问,而非上次大张旗鼓般地审视。
寿宁宫布置得十分朴素典雅,不同于乾元殿的庄重,这里给人的感觉更加祥和,似乎在表示住在这里的主人都是慈祥的国母,她可以包容万物,允许很多事情的发生。
而宫殿的主人就在那里等她。
陆秋白走上前去,双手触摸到柔软的毛毯,朝见的礼仪刻入骨髓。
萧妧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这次却并未着急让她平身,而是意味不明道:“照理来说,哀家是不该在这里召见外臣的。”
“只是不知为何,竟与卢爱卿这般投缘,虽相见不过寥寥数面,但今日这个结果,似乎早就冥冥之中便已注定。”
“生死本就是大事,卢爱卿若是临时反悔了,哀家倒也不会怪罪,只是想听听你的理由?”
陆秋白伏在地上,恭声道:“请娘娘屏退无关之人。”
一旁随侍的宫女见状正要斥责出声,却被萧妧拦了下来,她眼里带着几分凉意,倒是十分有耐性地驱散了殿中的大多数闲杂人等,只留下了包括陈茵在内的少数几位心腹。
“我倒想听听,卢卿的理由,是否足够说服哀家留下你这条性命,否则不等崔氏动手,你也走不出这寿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