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憋红了脸,好半天才继续道:“那她欺上瞒下,女扮男装这事儿也是卢氏授意的了?”
卢荃斜乜他一眼,好像在看一个傻子似的理直气壮道:“女扮男装不是很正常吗?你去街上随便一抓,现在女着男装蔚然成风,你们自己眼拙看不出来,如何就算是骗人了?”
“再说了,国法哪一条哪一律不许女郎进科场了?这位大人不妨找出来,何况那文书之上也未表明这点,科场验身更是未看,这应该——算是你们的疏忽吧?”
“要说论罪,老夫看这上上下下管这科考的官员都得论罪,一个个都没长眼睛,这才叫一个公平。”
老者耍起赖来,这满堂之上无一人敢接这话。
卢荃见状再接再厉道:“诸位这也是认同我所说的了?既是如此,还不快将我那无辜的孙儿放出来,你们还想无故将人关到什么时候?”
堂上无人有所动作。
卢荃继续威胁道:“若是诸位坚决不肯放人,就休怪我卢家不顾往日情面,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范阳卢氏,可还没到山穷水尽任人欺凌的时候!”
那御史闻言便退了回去,一声不吭,假装自己是个鹌鹑,坚决不再做这个出头鸟。
说到底此事不过是欺陆家满门被灭,陆秋白除却太后别无倚仗,朝臣们既倚靠太后掌控朝政,却又时刻忌惮着她的权利过大。
眼下对于陆秋白唯一的指控也随着卢氏的力证而不攻自破,伴随着舆情的一次次施压,三法司最终也不得不一致同意将人释放。
随着风波落幕,渠京的初雪也诧然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