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经不住管,看人脸色的事你做不来。”

林筠初一想,点点头:“还真是,以前接活的都是队长,什么应酬也都是队长去得多,我们只需要干活就行,偶尔迫不得已去参加什么宴会也是兄弟几个躲在角落里吃东西,吃完就走。要我看别人脸色,我怕我们得打起来。”

“那你队长挺好的,我听嬷嬷说那些贵人的宴会呀,都是虚与委蛇,言辞稍有不慎就会被人挑毛病。而且彼此之间明明都恨对方恨得咬牙切齿,结果在宴会上还要表现得跟亲兄弟一样,说话却又句句都是坑,出了什么事都是下人顶罪,内宅里面就更加血腥了,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要去做内宅的下人。”

“内宅血腥?为什么呀?”

林筠初好奇,一个家里头,拈酸吃醋难免,怎么还血腥上了?

“争权夺利呗,女人想得到男人的宠爱,孩子想得到继承权,尤其是嫡庶之争,嬷嬷说那些人家呀,每年都不知道有多少孩子胎死腹中。男人宠妾灭妻的话,嫡子都不知道活得多艰难,大的身败名裂,小的就是重病缠身,大家都知道,但是又都不知道,可笑吧?”

“那是挺可笑的,不过也理解,走到那样的位置,感情早就不如利益重要了,权势惑人呀。”

林筠初感叹。

说话间,牛车到了一个路口,有几个人在那里等着,一个老人和三个小孩见到林筠初的牛车赶紧招手。

“小姑娘,你这牛车可否拉人拉货?”一个老太太小跑着到了牛车跟前,笑眯眯地问,露出掉了牙的牙龈。

林筠初看路口堆积的几袋货物还有竹编的笼子装着扑腾的鸡,应道:“拉的,你们要到哪里去?”

“去千粮村,这路钱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