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鱼儿听到这里,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块地是家里所有土地里最大的、土壤最肥沃的一块,还是当年娘亲的陪嫁,家里也就三四亩地,这一块就占了一亩多。
为了堂哥,父亲真的是连一点活路都不给她们姐妹留下,连母亲的陪嫁都不放过。
想到这里,柳鱼儿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无力地蹲下身子小声哭泣。
这块地都卖了出去,其他的地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如果都没有了,以后她和妹妹可怎么活啊……
大叔和婶子看见柳鱼儿伤心的模样,有点不知所措。
大叔拘谨地挠了挠头,看了柳鱼儿两眼,转过去和自家媳妇小声商量,两人嘀咕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跟柳鱼儿说话。
“那个,小姑娘,你要是实在想给你父亲葬在这里的话,也不是不行,我们给你划出一块来,收你一两银子。”
大叔说完,不见柳鱼儿有反应,以为柳鱼儿嫌贵,又说:“这个,我们已经算是少收了,这价格不算高的,毕竟是要下葬立碑的,我们也是看在这块地原先是你们家的,而且这地转给我们的时候,都侍弄得挺好,才给你的这个价,你要是去问别家的,少说都要二两以上。”
几个工人听完也都跟着点点头:“是呀,柳家小妹,我们做这一行好些年头了,这位兄弟确实是挺照顾你的了,你看这要是行的话,我们就继续。”
都是在镇上做活的,几个工人也听说过柳家的糟心事,看柳鱼儿伤心绝望的样子,心里也跟着叹息。
柳鱼儿哭了一会儿,看着挖了一半的坑,擦了眼泪,跟大叔婶子道了歉,叫大叔婶子稍等,她回去取了银钱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