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冰仪还有一点笹子很喜欢,这人从来不找她谈公事——扒金芳珍的皮不算公事。她藤原大小姐是娇纵好享受,但也不是傻子,谁怀着鬼胎不怀好意地接近她,她一瞅一个准。
藤原笹子瞧不上金芳珍——一个长于岛国的异邦狗还真当自己是天皇子民了,她是格格出身又怎么样?皇帝还不是抱着他们岛国人的腿讨活路?狗就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地位职责,不要想有的没的。在她看来,聂冰仪和金芳珍的矛盾仅仅是好看的安分母狗瞧不上另一条不安分如同公狗一样的母狗,呵呵,异邦人真没出息,只会在无关紧要的事上内斗,所以这群人才是亡国奴呀。
笹子一张小嘴说个不停,聂冰仪只在关键时刻附和几句,生怕自己说多了笹子厌恶。好在她性子冷,怎么说也不会显得她跋扈挑剔。
“哎,科长,我可是听说了的,那姓金的,可是给自己做了绝育的……这下更像是阉狗了。”
“许是觉得做女人不方便,便做了手术罢。”
“何苦呢,阉了也不是男人,她绞尽脑汁想挤进军部,呵,还不是和我们一样做着后勤、情报工作。”
“只要为帝国尽忠,在哪都一样的。不说这个了,来,吃点心。”
“我嘛,肯定不会这样做的,我一定要爱惜自己。不能变成她那样的不男不女的老东西。”
聂冰仪端着茶杯,轻轻吹着热气:“她还不到四十岁,怎的就老了?”
“哎呀,”笹子突然不好意思,她忘了聂冰仪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她长得老气,不如科长你冰清玉洁。”
聂冰仪无所谓地笑了笑,热茶熏着她的眼镜片,一层哈气遮挡住她那双没什么温度没有笑意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