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理想是我向往之地,我想一直跟在她身后。”
朱文姝松了一口气:“原则上没犯错,那就好办了。如果你真做错了什么,道个歉就好啦。如果你没做错,那就跟对方解释呗。徐医生,你不要哭,哭不解决问题的。对方要是给你委屈受,你就凶她。”
雪代破涕为笑:“你这话,像从毓姑娘嘴里说出来似的。”
“她老这么说我嘛,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朱文姝推雪代,“快走吧,医生。从这边小路走就能到我们相遇的地方,就算遇见鬼子,我想你也没问题的。”
雪代还是摇了摇头:“我把我的知识都传授给你了,但是还有最后一课——真正的医生,无论何时都不应抛弃受伤的同伴,所以你别想赶我走。”
雪代与朱文姝就近开辟了战地手术台,处理过的的伤患被送到病房休息。两个人一直忙到天将白,人来人往中,朱文姝看见六子扑在担架上,抱着一个凉透了的人哭喊“生子”。
马春生牺牲了。
熟悉的人的离去,会带来格外的震撼。朱文姝捏针线的手原本就有些冻僵,此时抖得更厉害。
雪代把火盆踢靠近朱文姝一些,又握住朱文姝发抖的手:“别害怕,专心眼下,只有救更多的人才能对得起牺牲的战士。”
“是!”朱文姝咬牙,继续给伤患缝合伤口。她不敢多想……越想情况越坏。
太阳照常升起,可是很多人已经看不见新的阳光了。
越来越多的战士撤回驻地,前方似乎已经失守。医务兵们带回来越来越多的伤患与尸体。病床已经不够用,后来的伤者只能回营房。
刘振焦虑地在会议室踱来踱去,他一抬头,营长只剩下二营长和老魏,连长也只剩下三个:王进忠、二营二连长、和三营的一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