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冰仪扫视牢房,指着一个满脸麻子的人:“从他开始审吧。”
“为什么从他开始?”金芳珍不解。
“因为他没病,你还能跟着一起审。”
姜大麻子小时候得过天花,才落了一脸大麻子。托麻子的福,当兄弟们因为感染天花而痛苦时,他还安然无恙。
虽然身体好好的,可他心理没少遭罪。姜大麻子眼睁睁送走一个又一个兄弟。每个人走的时候都是满脸流血的脓疱。
现在他还要单独面对两个女特务。老实说,他看了好半天才确定那个梳分头的是个女的。
你说好好一个娘们儿,干嘛搁那硬装爷们儿?姜大麻子寻思这分头也就是喜欢男人的扮相,谁知这厮的动作语气都和男人一样。而且张口闭口对她的同事充满鄙夷不屑。好像为她的同事生为女人而耻辱。
“我说,短头发的那个,你有病吧?你同事一句话没说,你搁那嘚嘚啥劲儿呢?没长个鸡巴,比长个鸡巴的还能臭装逼?”
金芳珍眯眼瞧着姜大麻子:“我平生最恨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男人!长了个棍子,就以为自己能支天撑地了!”
“你恨男人还学我们男人?还欺负女人。我猜你其实是羡慕男人,恨不得和男人一样欺凌别人吧?嘿嘿嘿……”
“再废话我掰折你的棍儿!”金芳珍咆哮。
姜大麻子不以为意:“你掰呗。司马迁没棍儿也没耽误人家写史书,我怕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