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冰仪再也没说一句话,她也拿了一个鸡蛋,默默剥皮。
半个小时过去了,一颗光洁的鸡蛋躺在她手里,她没吃,而是递给毓殊。
“你这都凉了。我吃了八个蛋,撑死了。”
聂冰仪愣住:“你带了多少个蛋。”
“十个,还有几张煎饼和大葱。在车上我不吃大葱,太味儿了。”
“那你还带。”
“我姐塞的嘛!还有烀土豆呢。”毓殊摸布兜,“啊,土豆上车时被挤扁了。我告诉你,下车前我俩得吃了,东西不能扔、不能放坏,要爱惜粮食。你看这还有医生给你捏的两掺的饭团,哎呦,里面放的大葱大蒜大酱,这能吃吗?”
“饭团拿来给我吃。”
最后,聂冰仪消灭掉了全部四个饭团以及两根大葱,吃撑了不说,还烧心(即消化不良胃感烧灼的症状)。
吃了太多大葱、大蒜和冷硬的饭团,加上坐车颠簸,聂冰仪难免想吐。到了刑场,她的胃早已空空。
“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话想和金芳珍说的吗?”魏嵩说。
“我没有。”聂冰仪用帕子捂着嘴巴说。
“我也没有。说了咋地?她还能弥补过去啊?还是重新做人啊?”毓殊说,“我就是来看执行死刑的。赶紧毙了,我还着急回家帮隔壁杨婶儿包饺子呢。”
“好吧,”魏嵩走到法警身边,和对方交代一番,又回来和二人道:“但她有话和你俩说。”
毓殊骂骂咧咧的,和聂冰仪一起过去。满足一个将死之人的愿望也不会损失她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