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抓住机会开始唉声叹气,七嘴八舌地说:“难——”
“老师,今天别收了吧?”
“交上去丢人。”
“叶扉安,”明霞问,“难吗?”
三十多双眼睛锁定在叶扉安身上,叶扉安四下看了一圈,喻良感觉她好像憋回了一个笑,只听见她干脆利落地点头:“老师,难。”
旁人可能以为今天明霞真的一不小心把题出难了,喻良心里明明白白,刚才还剩十分钟的时候,叶扉安早就开始窸窸窣窣地翻找其他科目的练习册了,她觉得难?这不胡说八道呢。
明霞:“……”
班里人面面相觑,还是没憋住,又发出一阵笑声,老师自己也笑了,隔空点了点叶扉安的鼻尖,让人把刚收上来的卷子又发了下去,一边不忘继续教育:“就是要做难题,有些同学啊,坐在二班,不知道居安思危,连点忧患意识都没有,一天天长得倒是越来越油光水滑,就等着出栏了。”
这次是孙愤青进来打断了班里鹅鹅鹅的笑声,明霞简单交代了两句下午上数学课前要准备的东西,两个老师“交接”几句,让他们先出去上厕所、洗个脸清醒清醒再回来上课,喻良无精打采地从卫生间回来,听见叶扉安给人讲政治大题,在她听来,这思路就跟“先这样、再这样、最后再那样”差不多,她翻开历史课本,看两眼又看不进去,竖起耳朵,等着叶扉安那边讲完了,才转了过去,迟疑片刻:“那个……”
叶扉安刚挡着下半张脸,打了个哈欠,眼睛红红的,递给喻良一个询问的眼神,喻良被她湿漉漉的目光一盯,卡壳了。
叶扉安:“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