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乐观,不容乐观啊。”高彦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我看老赵长篇大论讲得特别投入,都没发现我们在后门偷听。”
班里安静了片刻,气温又低了几度。
“还好今天不是大休,明天不回家,好歹还能再逃避一个星期,”潘珊怂怂地说,“一周之后我妈应该就没那么生气了,唉,日子难过。”
她期中没考好,已经低沉了好一段时间。喻良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随手在在做的数学选择题号上画了个圈。
画完以后,她突然发现这二十道选择做下来,被标注出来的题目就只有寥寥几题——她一直都有在做题过程中圈出不确定的题目的习惯,几个月之前,她做一张完整十二道选择题的数学试卷,通常是要从第八九题就开始标注的。
她这时候想转头看看叶扉安在做什么,但才把椅子往后一挪,喻良就停住了。
实际上,一时脑热说出“考同一所大学”这话以后,她当天晚上就有点后悔。
瞧瞧,这是她清醒的时候会说出来的话吗?!
跟叶扉安考一所大学,对她来说多少是有点没有自知之明了,叶扉安以后的去处,不出意外是清北复交常春藤——“意外”是指叶扉安半途出意外伤了或者死了——而她的目标,撑死是能摸一摸211的屁股,跟叶扉安考一所大学,喻良简直想问问自己那天晚上到底喝了多少。
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晚上,但喻良的尴尬程度与时间成正相关,渐渐的,她发现了一个冷知识:正常人清醒着吹牛皮的时候,一般都是会尴尬的。
于是喻良不动声色地把椅子移了回去。
然而她可能是用力过猛,椅子挪得很靠前,教室里“地广人稀”,空间管够,通常前后位的距离都比较宽裕,但她刚把椅子移回去,身后就传来了拖动桌子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