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会“带坏孩子”了?他们躲在不为人所知的角落里小心翼翼,难道就连存在也是一种错误吗?
喻阳不明所以,还在追问“什么个人生活问题”,喻宏远警告他小孩子少打听这种事,梁雁说:“怎么没做错,男的跟男的,挺变态的。”
“但是……”
“你怎么这么着急,”梁雁神色怪异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那个’吧?”
喻良一僵。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了,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梁雁的声音在耳边回放了无数遍,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了自己苍白的辩白:“我不是……”
“那不就行了。快别说这个了,吃晚饭赶紧回去学习,明年你就高考了……”
剩下的长篇大论喻良一句也没听进去,她感觉雨天湿且闷的空气从四面八方包裹住了自己的感官,像一堵高墙,严丝合缝地隔断了她和饭桌上其他三个人的联系。
虽然她一直都知道父母对同性恋的态度,但从隐晦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和恶意直观地表达出来,效果是完全不一样的。
如果说曾经抱有一丝侥幸,此刻梁雁的话就像一颗炸在深水中的惊雷,让她不得不直面自己始终在逃避的现实,她在这一刻忽然感觉到了无限的恐慌,只感觉自己的手心湿黏一片。
如果父母知道了她和叶扉安的关系……
喻良控制不住地去回忆自己在人前和叶扉安相处时的每一个细节,反复确认她们的关系是否有被梁雁发现端倪的可能,却不敢停下机械般往嘴里塞饭的动作,直到梁雁叫了她的名字,喻良端着碗的手一抖,立刻应声,是梁雁让她帮忙盛一碗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