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接话,自始至终沉默着的秦月姝看了她一眼。
“喂,为什么只有我需要被押着?怎么看她都比我危险得多吧?”
安吉莉亚喉咙里发出一声含混的笑声:“秦小姐还是年轻,沉不住气。”
拆成断壁残垣的大片砖房与棚屋还没来得及清理,从西区一路跨过隔开施工区的隔离带,犹如一脚从繁华都市踏入末日废墟。一行人被押着一路向东走,跨过拆得七七八八的棚区,越往东,越是潮湿荒凉,穿过零落的房屋,是海岸上陡峭的礁石。
风高浪急,海浪叫嚣着一遍又一遍地吞没礁石,拍在堤坝之上,又不甘地退去。
西区居民的文盲率高达百分之八十,一通莫名其妙的演讲当然不足以鼓动他们的情绪,这其中必然有人浑水摸鱼鼓动情绪。不到穷途末路,秦月姝不会想和卢港、和她处心积虑搭建起的权力宝座同归于尽,但如果安吉莉亚也参与其中,一切就不好说了。
“年轻沉不住气”的秦小姐默不作声地观察这两个人,心想,她们不是串通好的。
能把刚脱离监管的秦月姝带到这里,可见安吉莉亚所在的阵营对政治系统的渗透比她想象中要深得多,大换水的政务厅像棵小树苗,没等彻底摸清卢港这汪浑水扎下根系,就被长老会的“突击检查”后一系列突发事件冲得近乎七零八落。然而揭开土壤,露出的是腐败且盘根错节的根系——从政府到军部,谁都不知道这棵毒物究竟深入到了何种地步。
但卢港……至少这之后,这小小一方天空,会是干干净净的。
想到这里,秦淮一怔,苦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