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能让你对她如此信任,这究竟是为什么?你当年面对秦夫人时,那股刻骨铭心的怨气呢?”安吉莉亚面无表情,可语气看上去很像是认真地在疑惑,“秦夫人养了你十几年,你对她没有一点留恋吗?”
这番争风吃醋一般的言论将秦月姝逗笑了:“我真是活的久了,竟然能见到你为我打抱不平。”
秦淮的太阳穴被风吹得突突作痛,紧绷的神经充当了麻醉剂,她提到艾唯,这种痛感才后知后觉地返上来,秦淮烦躁地反问:“你跟德文结婚一年,难道你对他有一点留恋吗?”
“这个比喻不太贴切。”安吉莉亚疑惑地摩挲着下巴,看了秦月姝一眼,又问,“那么说,就算有这十几年,你对秦夫人也只有恨意?”
说这话时她不带一丁点感情色彩,没有在评价,也没有觉得新奇,仅仅是在陈述一个观察结果而已。
“那我帮你杀了她呢?”
一边是捶打着礁石的混浊海浪,另一边是不绝于耳的施工声,脚下的木质栈道摇摇晃晃,踩上去甚至在吱呀作响,种种噪音之下,秦淮愣了愣,以为自己没能听清她在说什么:“你说什么?”
“哦,我懂了,你想自己动手。”
她点了点头,抵着秦月姝后脑的那把枪上了膛。秦淮条件反射地向前一步,才想抬起手阻拦又停住,皱眉问:“安吉莉亚,你到底想干什么?”
“当然是想帮你。你不需要承受任何代价,不用沾一滴血,只要下达一个指令就可以。”
“你……”
“你可以得到一切,权力,钱,名誉……这些都不能吸引你?”她像一个在试剂瓶前的科学家,用滴管,一滴一滴地添加用量,连每句话后的停顿都相差无几,一丝不苟地观察着试验品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