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熏香味极淡,也没有让人不愉快的皮革味,但云扬总感觉唐月楼身上的淡香味在鼻尖挥之不去,于是她按下了车窗,让夏末秋初傍晚的风洗涤车厢内的空气。
“来医院做什么?”唐月楼问。
“当然是看病。”云扬对她这句废话表现得十分不解,“总不能是故意找人给我盖这个戳吧?”
“欧阳州是眼科医生,我把联系方式发给你?”
“谢谢,但是不用。”云扬直接一口回绝,实际上,唐月楼的微信还在她黑名单里没放出来。
好在唐月楼点点头,没有再追问下去。
从医院到学校,不堵车时才不过四五分钟的路程,车停在校内的停车场,云扬看了一眼时间,发微信说自己可能迟到五分钟,然后麻利地解开安全带转身就跑,唐月楼冷不丁地问:“之前跟你说的那件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云扬迟钝地反应片刻才想起来兼职的事,出于唐月楼提到过的薪水的尊重,她迟疑了半秒才拒绝:“我觉得还是……什么东西!”
唐月楼倾身过来,在她颈侧的伤口上按了一张创可贴。
本来创面就不大,消过毒以后早就不疼了,但指尖温热的触感覆上皮肤时,云扬感觉自己的反射弧似乎也变得迟钝了,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伤口处传来钝钝的疼,像一根小刺,在她心尖轻柔地擦过。
“刚才忘记了。”
云扬垂在身侧的手指不由自主地一蜷。
唐月楼今天穿的针织衫是浅浅的V领,从她的角度看去,可以看到领口遮掩下细腻的皮肤,和线条好看的锁骨。
她喉咙轻轻一动,在对方温柔的目光透过薄薄的镜片投下的那个瞬间,慌乱地想要错开视线,又被扼住了手腕,压在副驾驶柔软的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