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好烦。”云扬小声埋怨。
大概是这个梦给她的阴影实在有点大,直到听见唐月楼事无巨细的叮嘱,她才终于有了置身于现实中的实感。唐月楼果然什么都准备齐了,连换洗的内衣都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柜子里,牙膏还是草莓味的。
她坐在餐桌边,喝着温度刚好入口的甜牛奶,盯着对面的唐月楼发呆——她在切吐司,米白色针织衫的袖口挽上去一截,露出的小臂雪白纤细,动作不疾不徐,拿刀叉也有股优雅的沉稳。
如果就这么过下去,好像也不错。
当这个想法出现在脑海中,云扬被自己吓了一跳。
我靠,她诧异地心想,云扬,你刚才想了什么?
“在想什么?”
对面的声音跟自己的心声重合,云扬感觉后背一凉。
“啊,那个,”她喝了口牛奶压压惊,“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没想。”
唐月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手腕还难受吗?”
云扬猝不及防,差点一口牛奶喷出来。
这语气就跟问“今天上午有没有课”一样稀松平常,云扬被呛得满脸通红,弯着腰咳嗽了半天,唐月楼递过来一张纸巾,看上去竟然有那么点委屈的意思:“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没,您说什么都不奇怪。”云扬边咳嗽边摆手,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听起来不太像在夸我。”唐月楼似笑非笑地抬眼。
云扬敷衍:“嗯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