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功高怕是棘手。
但南边王玄还活着。
几次来回,荣宪实际已经摸清王玄用兵套路,但连年寒冬,她也没办法,去年北朝大败,今年王玄肯定举兵北伐。
她还不到二十,她等得起,耗得起。
王玄最小的儿子都比她年纪大。
首先,一定会输的仗不能她打。只要输的不是她,多少军心不会散,大家都觉得还有希望,若她也败了,怕是朝中巨变在即。
但败也不能败到失了长江北。
那不属于老弱病残的还真只剩一个萧珂了。
“你们不要胡思乱想了。”荣宪说,“就是跑了不想见你们两个。”她说了句大实话,“哪有什么怪力乱神的事情。”她还觉得有些好笑,对萧珂说,“你剑下亡魂还是有个几百,你还信鬼神?”
萧珂还认真的回了她一句,“人死如灯灭,鬼神诚然没有,但怪力乱神到不一定。”
“何出此言?”
“明月夫人。”萧珂还在扯淡,“若传世的那几出戏为明月夫人亲笔所写,则明月夫人可能非此间人,若当真是今凤所写,那今凤不是此间人。”
荣宪挑了下眉。
“你琢磨一下月圆之夜,紫禁之巅那出戏。”萧珂说,“自汉高祖以来,罢黜百家,独尊墨学。秦汉时君与士大夫共治,胡寇之乱后天子兵强马壮者当为,为何在她戏作中,幕幕皇室地位崇高?昔年诸子百家中,除道家论著偶有传世,儒家之作基本早已百不存一。但明月夫人部部皆是儒学条框,信手拈来,前后自洽。”
“抱有一丝希望是好的。”荣宪随口安慰,她被这盆狗血淋了一头,感觉自己以后的几年内都不想看任何民间才子佳人的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