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是个混账。”湖阳语调冷静,不见当日怒火,“但不是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是混账。女人有好有坏,男人同样有好有坏。”
“那好。”荣宓似笑非笑,突然抽出客女手中刀,“你要留他在身边,也行。”她说,“我就你一个母亲,我至少要保证你的安全。”之后颇有些兴致的侧头看向虞晚雪,“听说你也会些武艺?”
“是。”虞晚雪说,“尚可防身。”
荣宓看了眼仍旧持着刀剑的公主府护卫,“若我娘活着,我不在意你的死活,若我娘有丁点意外,我就把你凌迟处死,之后挫骨扬灰。”
她猛的抓住虞晚雪的手,往上一提,一刀平着贴腕骨刺入,又干净利落一翻刀柄,刀在手腕内由平转竖,直接挑断了他的手筋和手上经脉,一时出血甚重,腕血飙出,也溅了湖阳一身。
荣宜惊慌失措的拉着荣宓胳膊,“姐,你!”
血腥味弥漫开,她骤然想起当日谢希谋逆事发,谢府陈尸,也是这种挥之不去且无法忘却的腥甜气味,这个味道萦绕鼻端,就觉得恶心,吃下去的东西都在往上返,又赶紧抓起酒杯,喝了口果酒,才把这股反胃压了下去。
荣宓脸色变都没变,随即第二刀挥落。
虞晚雪倒也硬气,咬紧牙关,愣是一声没吭。
这股恶心感散去后,荣宜愤怒,“你作践人!”她厉声呵斥。
荣宓慢条斯理的将刀递回,“公主府佣人不少,能伺候你日常起居一辈子。”她坐下。
这一切,湖阳并没有拦,或许也知道根本拦不住,待荣宓坐下,湖阳才开口,“你闹了也闹了,还在这里动了刀子,见了血,开心了?”随后声调转柔,对虞晚雪说,“你去包扎一下。”
虞晚雪只是说,“抱歉,弄脏公主您的衣服了。”说罢就想站起来,失血太多导致身上没有力气,于是下意识地撑了一下榻,额上登时冒汗,大抵是痛。也因为这个动作,他腕上血流如注,又穿的是白衣,转瞬白裳变红装,根本没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