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天后,周浦渊提着礼物亲自去了宁成伯府,登门致歉。“贤婿这是何意?”宁成伯冯黎看着立在厅中的周浦渊,故作热情地问着。
周浦渊行了一礼:“是小婿对夫人关心不够,让岳父大人操心了。”
“无妨,自家姑娘,多操心也是应当,”宁成伯冯黎说着又叹了口气,“只是贤婿啊,你夫妻二人是得学一下相处之道。夫妻二人是要携手共度一生的,还是要多关心对方的。”他说着,似乎又有些不好意思:“老夫惭愧,养出了一个倔脾气的女儿,贤婿啊,你可不能比她还倔,她吃软不吃硬的。”他说着,便要拉着周浦渊坐下,可周浦渊却执意立在厅上。
“小婿明白,”周浦渊低头说着,又抬头看向冯黎,道,“只是,这只怕不是小婿和夫人两个人就能解决的事。”
“怎么说?”冯黎问。
“若是有人存心挑拨呢?”周浦渊问冯黎。
冯黎微微蹙眉:“何意?”
周浦渊叹了口气,又行了一礼:“岳父大人,小婿有一事想请岳父大人相助!”
冯黎听了这话,看了周浦渊一眼,不由得眯着眼睛笑问道:“贤婿,你这又是说得什么话?结亲,便是结两姓之好,武进侯府和宁成伯府早已是休戚相关、荣辱与共了。你若有事,直说便好。”
周浦渊听了,正色道:“既如此,小婿便直言了。”他说着,顿了一下:“听说,朝廷又要削兵权了。”
--------------------
这一个星期的文我都存好了,还是隔一天更一次,每次晚七点更。
第66章 制衡
“小六,”这是风朗气清的一个早晨,李景修大步从外走来,高声唤着李琳琅,“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李琳琅正在看着荀旖练字,她在一旁帮荀旖研磨。听见李景修来,李琳琅忙放下了手中活计,迎了出去。荀旖也放下了手中的笔,藏起了那在李景修面前还有些拿不出手的字迹,又起身,立到了一边。
李琳琅笑着将李景修迎进了门,荀旖也规矩地问了好。如今,李景修见荀旖陪在李琳琅身边,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他向荀旖回了一礼,便又向李琳琅笑道:“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他说着,示意随从将东西拿过来,又递给了李琳琅。
李琳琅接过这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还包着布。“什么东西这么神秘啊。”李琳琅笑问着,将布打开了,低头看去,只见里面是一本琴谱。
李景修笑道:“去岁你说,江南有一位琴师,写了许多时兴的江南新曲,可惜你远在长安,无法亲见。我找人帮你求来了这琴谱,你虽然听不到他亲自弹奏,但自己学着弹奏,也未尝不可。”
李琳琅听了,忙拿出这琴谱,仔细看了几页,又忙对李景修笑道:“多谢景修哥哥啦!”她说着,将这琴谱抱在胸前,又道:“等我练好了,便弹给哥哥听。”李琳琅想了想,道:“下个月是我二十岁的生日,到时候弹给你听!”
“好。”李景修笑着拍了拍李琳琅的肩膀。他看着李琳琅,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可却又不自觉地瞥了荀旖一眼。
荀旖见了,知道自己在这有些多余,便连忙道:“参辰方才跑出去了,迎平正追着呢……我也该去寻一寻。”她说着,忙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李琳琅见荀旖离开,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又对着李景修无奈笑道:“哥哥,其实你不必防备着涵真道长的,她是自己人。”
“我知道,”李景修说着,又清了清嗓子,“但有些事,还是,不方便让她听见。”他说着,又从自己袖子里掏出了一本书来,递给了李琳琅:“这是前朝大家所著的《历代兵法述评》,也几乎绝版了,我从蜀地的藏书家手里换了一本来。还请你,交给,她……”李景修越说,声音越低。
李琳琅见了,不由得一笑,又故意问着:“哥,害羞了?”
“没有,”李景修挺直了腰板,“只是,如今我二人身份如此……不得不回避了。”
李琳琅听了,悄悄叹息一声,又忙道:“哥,你放心,我一定把这书交到她手上。”她说着,有些犹豫,可还是把那话说出了口:“哥哥,其实吧,我一直觉得,她也对你……”
“不要胡说,”李景修连忙打断了她,可声音都紧张得发抖了,“这种事,不好乱说的。”
“好,我不说,”李琳琅垂了眼,“但我都明白。”
“好啦,”李景修忙故作轻松地笑着,他急于摆脱这个话题,“我前些日子起草了些法令,斟酌了许久,仍觉得有些地方不妥,你帮我看看。”他说着,便同李琳琅进了屋,一边走一边说着:“边城军纪不严,不仅打不赢仗,还浪费人力财力。如武进侯一般会统兵的将领实在不多,还是需要有效的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