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琳琅扫了一眼这屋子,这才又看向面前这书生。“宁成伯就让你住在这种地方吗?隐蔽是够隐蔽的,可这条件实在是不堪入目啊。”李琳琅说。
“你是何人?”苏誊警惕地瞧着李琳琅。
李琳琅只是冷着脸:“你不是说本宫‘狂纵’吗?”
苏誊一惊,又用着沉缓的声音说道:“你是……虞安。”他说着,竟然有些怅然地轻笑起来:“听说,殿下为了给楚王求情,在宸安殿前跪了两日,若是如此,那殿下应当还是有些人性的。怎么,殿下如今因为草民的两句话,就要来兴师问罪吗?”
李琳琅本就强忍怒火,如今听了他的话,更是忍不住就要发作。可荀旖却觉得不对,她忙一把按住了李琳琅。“难道不该兴师问罪吗?”荀旖还算冷静地替李琳琅说着话,“你仿造楚王字迹,写下谋逆之语,就此害了他……难道不该兴师问罪吗?”
苏誊只觉莫名其妙,又笑了:“殿下这是又给草民安了什么新鲜的罪名?”
“天子暴戾,虞安狂纵,长安贵人不闻民生凋敝之事,但纵情享乐、声色犬马。旷野之哭嚎,难达天听;陋室之哀叹,无闻于世……”李琳琅背诵着,努力平复了下来,又开了口,“这是出自你手吗?”
“追思亡母时所作的家书而已,殿下还要斤斤计较吗?”苏誊微笑着问道。
“是谁的祭母家书?”虽然李琳琅极力忍耐,可她还是红了眼,声音也不自觉地高了许多。
荀旖见了,忙又握住了李琳琅的手,悄悄对她道:“我来问吧。”她说着,又看向苏誊,可手却没有松开,依旧紧紧握着李琳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