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知鱼觉得好笑,她本以为扬清儿一个练蛊的,不会怕这些虫子。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拿了笤帚使劲一拍,将蜘蛛扫进簸箕,又送到了楼道的垃圾桶里,这才回来。
“好啦,”庄知鱼笑了笑,“解决啦。”
扬清儿惊魂未定:“你真厉害,我实在是很怕这些小东西,腿那么长、还那么多……噫!”她说着,打了个哆嗦,又看了一眼庄知鱼,连忙心虚地补了一句:“但我的蛊虫不一样,它们很可爱!”
“嗯,我懂,”庄知鱼说,“那可是蜘蛛,谁不怕呀!”
其实,她根本不害怕,但她已经习惯了顺着别人说些假话。比起虫子,她更怕自己说错话,因此,她总是戴着一副微笑的面具,做出随和温顺的模样——这样肯定不会错的。
可是,在遇到穆玖伏的时候,她就什么都顾不得了。她变得歇斯底里,变得疯狂偏激,仿佛失去了一切理智。几年前是这样,几年之后,她还是这样。
“是吧!是很可怕的,”扬清儿说着,终于出了门,“我去洗澡了。”
庄知鱼顺手关上了门,终于掀开了床帘爬上了床。宿舍只有她一个人,她也是时候发泄一下了。她谨慎地在眼皮上盖了抽纸,这才敢放肆地流泪——如果哭湿了枕头,睡觉也不舒服。
“穆玖伏,”她开始想,“为什么每当我的生活变得一团乱麻,你就会出现?”
“穆玖伏,”她又想,“既然你已经消失了,为什么不消失得彻底一点?”
“穆玖伏,”她想,“明明,我都快忘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