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士间一直有传说,巫山神女,掌握长生之法,”穆玖伏说,“难道这不是传说么?”
“我也不知道,”李桂芝叹了口气,“但是,颜大公子显然并不以为这是什么传说,他铁了心地相信,这山里藏有长生之法。为此,他还养了一批盗墓贼,没事就来山里。今天春天,还真让他们找到了一处不同寻常的地方,应是一个从未被盗掘的古墓。据他说,其间灵力涌动,滔滔不绝,像是有人在里面一般。他们探测了一下,至少,有五百年的灵力汇聚于此。什么人,能活五百年呢?我没见过。”她说着,看向穆玖伏:“你说的噬魂术,是什么?”
穆玖伏说:“是一种可夺取他人灵力的法术。”
李桂芝笑了:“这听起来,可一点儿都不像是什么长生之术。”
穆玖伏又看向了这茫茫山野:“你刚才说,那古墓有五百年。”
“是,”李桂芝点头,又问,“怎么了?”
穆玖伏没有回答,庄知鱼却明白了。五百年前,是明代。一些禁术最后活跃的时期,正是那时。
“我如今,也不知该去哪里了。”李桂芝说,“颜大公子说,他们连那古墓的第一道屏障都无法突破。因我爹擅长封印之术,他们便请了我爹……”她说着,顿了顿,“他说,我爹欠了很多赌债,是一定要还的。要么,把我卖了,用我来抵;要么,便是他进山,帮他们下墓,从此所有欠债一笔勾销。可那解封之术,哪里是那么容易的?我爹不愿去,只怕危机重重。他、我……我从不知道,他还欠了赌债。”
她说着,又叹息一声。虽然她语气平和,听起来情绪稳定,但庄知鱼看着她,还是不禁心疼。小小年纪,就遇上这种事,所谓的镇定,不若说是呆滞无措。人很难设身处地代入他人情境、为他人着想,但庄知鱼总是很容易共情。如今她不过是在旁观者的角度听了一个故事,便不禁想象:如果自己是李桂芝,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