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笑了笑:“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我的确不清楚。”穆玖伏说。
老李头看向了黑暗的墓道,那里一点儿光都没有:“你都不清楚,我便更不清楚了。我只知道,你的术法痕迹,和封印上留下的很像。别人可能看不真切,可这是我老本行。”他说着,收了目光,看向穆玖伏:“若要进墓,你便是钥匙。以后的每一道封印,都离不开你。”
庄知鱼隐隐约约听见了这话,又想起了那报纸,以及那天晚上神秘的黑衣人。看来,这墓是一定要进的了。
“少爷,我恢复了!”正想着,那边的独眼龙喊了一声。庄知鱼回头一看,只见他已站起身来。
颜正深也恢复了力气,他连忙起身,又问穆玖伏:“你给我吃下的第二粒药,是什么?”
穆玖伏回头看向他:“你猜?”
颜正深还想发狠:“你别太猖狂。”
“解药在我这里,我当然要猖狂,”穆玖伏说,“但我劝你别动怒,不然气血运行得太快,毒发得也更快。”她说着,去扶起了庄知鱼,嘴上还在问着其他人:“都准备好了吗?我们要继续向里走了。”
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多说无益,几人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老李头身上的捆仙绳已经解开,他被颜正深使唤到最前面带路。穆玖伏和庄知鱼则走在了队伍最后,身后只有一张用术法控制着漂浮的棺材——这是重要的法器,不能丢。
庄知鱼只觉一切都很荒诞,她本以为她已适应了术士的生活,可眼前的一切都在告诉她:还差得远。认知被一次又一次地挑战,她已无力反抗,只有服从。即使她的心正在猛烈地跳动着,她也觉得自己仿佛丢了魂,正在不受控制地做一些可怕的事情。
还好,穆玖伏还在。她的手被穆玖伏紧紧握住,在昏暗的墓道中引着她前行。前面有人用术法点了灯,墙上的人影攒动着,庄知鱼也越发心慌意乱。但这心慌意乱是有限度的,就如同旱鸭子去游泳馆深水区玩耍,虽然害怕,但只要看到周围的安全员和救生圈,便不会太过不安。
穆玖伏便是她的安全员,她的手便是她的救生圈。只要有她在,即使害怕,她也可以稳住自己,最大限度地从容面对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