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了,”丁韵走到一行人面前,热情地打了招呼,“颜老师好,关老师好。”
颜正安只是微微颔首致意,没再多说什么,关和颖却和她寒暄了两句。庄知鱼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不过片刻,里面的干事就出来了。
“韵姐,那孩子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人说。
“正常,医生说她有点脑震荡,”丁韵说,“但她灵力还在。按照我们之前的经验,被夺灵力的往往记忆丢失……她不一样。交代一下,提取记忆吧。”
她说着,拉开门走了进去。其他人顺势跟上,围在了病床前。沈佩元本就肤白,如今,她的脸色越发苍白了,看起来还是一副惊魂不定的模样。庄知鱼看她醒来,放心了些,又忙去看躺在病床上仍在昏迷的扬清儿。
关和颖给扬清儿把了把脉,又眉头紧锁。穆玖伏在一旁看着,也轻轻摇头。“还好她是术士,能救。只是可惜,一时半会儿炼不成丹药,”关和颖说,“她还得等等。”
“老师,我来。”穆玖伏说着,就要用回春术。
“别逞能,”关和颖训斥她,“她伤得这么重,你又有多少灵力。能救回来当然好,但如果你支撑不了,这紧要关头,难道你也要透支灵力,然后再花上十天半个月恢复元气吗?如果你一下子没控制住,虚耗太多……你负担不起的。现在,你也要保存实力,以防万一。”
穆玖伏知道,老师说得对。毕竟,那凶手一开始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边,丁韵在查案了:“沈佩元同学是吧。查案需要,我们要提取你的记忆。上级已经批准了,如果你愿意,可以在这里签个字,我们一式三份,各自存档。”她说着,拿出文件,放在了病床上,又掏出一支笔。看样子,她是有备而来。之前的案子都没有什么线索,这次,可算被她发现这个记忆可能完好的人了。
“可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沈佩元说。
“那是你受伤了,不是你的记忆有了问题,”丁韵说,“我们会判定你记忆的质量,能否成为证据。”
“好吧。”沈佩元看了庄知鱼一眼,拿起笔,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可以了。”丁韵检查了下签名,留了两份,另一份放在了沈佩元的床头柜上。“我们可以开始了。”她说着,拿出了一面铜镜,递给沈佩元:“我在这里施法,你照下镜子就好。放心,如果涉及隐私,不会外泄。”
“好吧。”沈佩元看起来仍在后怕,她接过镜子,放在面前。这边,丁韵施了法,念了咒,不过十秒,她就收了灵力。
“可以了。”丁韵说着,从沈佩元手里拿过镜子,又说:“你好好休息吧。”说罢,她就带着人出了门。
其他人都跟了出去,等着看刚提取的记忆。庄知鱼却留了下来,她给沈佩元倒了杯水,又安慰她:“别怕啊,没事的。你在这里好好休养一下,诶,你爸妈来了吗?有人照顾你吗?”
沈佩元垂着眼,接过了庄知鱼递来的那一杯水。“他们说,已经联系我爸妈了,应该在路上吧,”沈佩元说着,声音越发低沉,“知鱼学姐,谢谢你。”
“谢什么?”庄知鱼又问,“那你有什么想吃的零食吗?有忌口吗?”她说着,看了看左右,又问:“你醒了,是不是应该转病房了?”
沈佩元摇头:“我没问他们。”
“那我一会儿问,你好好休息,别管这些了。”庄知鱼说。
沈佩元点点头,庄知鱼看着她,总算放心了些,又向扬清儿那边看了一眼。只见穆玖伏就立在扬清儿的床边,默默地看着这一屋子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气氛忽然有些尴尬。庄知鱼对穆玖伏挤出一个笑容,又听身后沈佩元忽然说了一句:“我总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有些事,连我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值得。”
她这话奇怪,但庄知鱼已经习惯了,沈佩元总是这样突然间说些老气横秋的话。她回头对沈佩元笑:“好啦,你别想了,睡一觉,吃顿饭,等你爸妈来接你回家过年呀。”她说着,给沈佩元掖好了被子,又站起身:“我先出去帮你问问哈。”
她说着,挽过了穆玖伏的手臂,和她一起出了门,又小心地把病房门关上。可刚一出门,她就听见一向优雅的颜正安高声喊了一句:“绝无可能!”
“证据就在这里!”丁韵说着,带着人气势汹汹地向庄知鱼和穆玖伏走来,“说,黄无愿在哪?我们今天监测到她的术法痕迹就在不周山书院,你们快点如实交代!”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穆玖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