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法器,多由主人直接驱使。就算有的法器认主,那也是只有主人能用,它对主人没有半分影响。可这样炼出的法器却不同,你看注释,”屈龄说到自己擅长的地方,头头是道,“自随其主、自认其主,并不是我们以为的只听一个主人号令、能和主人有所感应。这里的主,不是一个人,而是某一类人,这法器可以辨别出这一类人,也只有这一类人能去用这法器。这法器斥外,若你不是它认定的人,接触到了它,便会觉得被排斥,心里不自在,想赶紧远离,若是不赶紧离去,严重的还会心痛如绞呢。我当日接触到你那法器之时,便是这样的感觉,只是没那么严重罢了。”
“什么?”辛姮皱了皱眉。她越听越糊涂了。她先听到屈龄说,那法器认一类人,只有那一类人才能驱使法器,她便想到了那玉珠,觉得自己或许就是被玉珠认定的一类人。可是没想到屈龄话锋一转,又说这法器排外,若是旁人碰了则会有所不适,而她已是严重的极其不适……这又是为何?
这昆吾的法器,为何一边让她用,一边又排斥她?
“只是心痛如绞?”辛姮又问。每次她被那法器影响之时,还会灵力激荡难平,仿佛两股力量在对峙,要将她撕裂一般。
“只是心痛如绞还不够受啊?你还想要什么反应啊?”屈龄道。
“那,你确定我那法器就是你说的这种吗?”辛姮又问。
“我不确定,但我觉得是。我爹曾说,这法器多半是用在家族里的,一般来说,一个家族里或许有某种共同点,这法器就认这个共同点。这样一来,家族里炼出的法器,全家都能用,且世代相传,只有自家人能用。寻常的法器只需要第一步,将一部分灵力成功寄托在器物上由自己驱使,已是成功;还有些法器需要第二步,多是用来加强主人对法器的感应,有些法器也是以此认主,而这里则多了第三步,人们也多认为,这法器的特别之处就是这第三步造就的,”屈龄接着解释道,“火炼三年听起来没什么特别的,但前人不知试了多少次,从未成功过。失传之法,就在火炼二字之中,前人或许用了一种很特别的火,可我们不得而知了。”
辛姮听了,只是发呆,她现在有太多不解了。屈龄说罢,喝了口水,又问辛姮:“对了十九,我还没问你呢,你那法器,是家传的吗?那你家可有把炼器的法子流传下来?”
“我不知道,”辛姮忙做镇定,“从未听说过。”
“那这东西怎么在你这里啊?”屈龄又问。
“没什么,偶然得到的罢了,”辛姮抬手理了理头发,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解和慌乱,“天色晚了,我出来太久了,该回去了。”她说罢,转身就走,步履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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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战线真的拖太长了,我争取在六月完结吧。我真的不适合慢慢写文,就适合没有大纲想到哪写到哪的迸发式日更写作法。太忙了写得慢又没有大纲,思路都接不上,我都嫌弃我自己呜呜呜。
第44章 禁术
辛姮走在路上,心里乱糟糟的。方才本想着去等韩高套自己的话,不曾想从屈龄那听到了这些她从前不知道的事。
辛姮想着,停下了脚步。天色昏暗,忘尘峰就在眼前,可她心里不知道为何忽然升起一种别样的情感,她竟然有些畏惧忘尘峰了。
那里藏着太多的谜团,而她今日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预感,她觉得,那些谜团一定会伤了她。
她立在忘尘峰下,叹了口气,又缓缓走到了界碑前,伸手抚上了那界碑。那时她在这界碑下跪了好几日,才好容易回了忘尘峰。也是那时,燕渺送了许多的法器给她。
她从怀里摸出了那玉珠,她把那玉珠一直带在身上,如今已没有刚刚接触时的不适了。但第一次接触时的那种不适之感,她记忆犹新。不止是第一次接触法器,还有第一次来忘尘峰燕渺引着她向藏宝洞走去的时候,她都有这种感觉……若真如屈龄所说,那可是昆吾的法器,她为何能驱使这法器?为何又会有这般别样的感受?
昆吾、昆吾……她怎么可能和昆吾扯上关系?
“不、不对,”辛姮努力稳住自己理清思路,“不止是接触法器,我窥探她内心时,也有这样的感觉。”当日她想从那帕子上窥探燕渺的内心,不曾想却只看到了一个小姑娘的背影,那感觉,也是如此。
辛姮想到这里,略定了定神。“是了,说不定还是因我魔族的血脉,才会有如此感觉,屈龄也未曾见过那样的法器,他也不能确定。他说那样的法器多半是一个家族在用,笑话,我又不是昆吾家的人,若这法器真是如此,我怎么能用呢?”可辛姮到底不是轻易打消疑虑的人,她只安心了片刻,却又转念想道,“还是再拿别人试试为好。可那都是昆吾家的法器,里面不知道藏着什么,我若贸然去试,万一暴露了师尊家里的秘密,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