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必了,告诉她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云方王在软榻上轻咳了两声,又坐起身来,道,“你每日只捡些她知道的或是无关紧要的事告诉她就成了。那孩子瞒孤太多,孤也没必要对她坦诚。”云方王说着,理了理头发,她看起来总是一副病弱模样。“今日,她真的没再对你说什么了?”
云方王又问。
“今日她倒没透露什么,”涂蔷说,“她对小妖说的,仍是只有‘驱灵’和‘苍潭山’。”
云方王听了,只一声叹息:“一点儿新鲜的都没有,不过还好,这驱灵二字,她可是对孤都未曾提起过。涂蔷,孤是白教她了,她倒是信任你呢。”云方王说着,只似笑非笑地看着涂蔷。
“小妖不敢,”涂蔷忙道,“小妖只为王上办事,最想得到的也是王上的信任。”
“孤明白,”云方王说,“事成之后,你想要的,孤都会给。”
“多谢王上。”涂蔷垂眼颔首说着,恭敬又温驯。
“行了,你接着去从她那里套话吧,若一定要对她说些实话,还是要先问过我,除此之外,也可编些离奇的话来应付她,”云方王说,“孤想看她伤心着急、露了马脚的模样。待她方寸大乱,孤就可以让她长个教训了。谁让她没有抓住孤给她的机会呢?”
“是。”涂蔷应了一句。
“下去吧,”云方王摆了摆手,“孤乏了。”
涂蔷见了,只得告退,大殿里只剩了云方王一个人。她复又躺在了软榻上,望着屋顶出神。
“辛妹妹,你那么好,可你的孩子怎么总是让我头疼,”云方王喃喃说着,“可她偏偏是你给我留下的最后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