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蕖沉默了一下,又笑了:“我猜,我如果在这里陪你,你更难安眠吧。”又道:“商商,你真的心地很好,如果凡间所有人都如你一般,那也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梁蕖说罢,见苏商商垂了眸,她知道自己不该再留在这里了。
“我明天还可以来这里吗?”梁蕖想了想,又问。
这语气近乎卑微。
苏商商只是看着梁蕖的眼睛,那双眼里藏着许多故事,可她却看不透。梁蕖的眼里藏着不见底的深渊,而苏商商却只是一汪清澈的水潭。深渊可以承载小潭里的水,可潭水却必然承受不了这深渊。
梁蕖看着苏商商的反应,她轻轻叹了口气。“也好,我早告诉过你,我不值得的,你也不该与我如此亲近。”梁蕖说罢,转身便走。
“不是的,阿蕖……”苏商商轻唤了一声,可梁蕖没有回头。
苏商商看着梁蕖的背影,心里疑惑不解。梁蕖在她面前和在别人面前完全是两个人。梁蕖在她面前自不必说,自和苏商商在一起后,梁蕖几乎是把这小狐狸捧在了手心里,一点儿委屈都不让她受。
可在别人面前,梁蕖仿佛做尽了天下恶事。她就是传闻中那无恶不作的国师,纵使苏商商想要为她辩白,也根本找不到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
出了清凉殿,梁蕖走在皇宫小道上,皎洁的月光洒在地面上。她在阴影处站定了,低了头看了看那月光,一时出神。
她自知永远配不上这样干净明亮的东西,她只能站在阴影里。
“国师!”小道童跑着迎面而来,一脚踩在那月光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