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苏商商只得选择了暗中观察,等候时机。可那些异兽的话语却又恰到好处地飘进了她耳中:“胜遇一族又被凡人驱赶了,如今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又是因为那什么见了胜遇就要发大水的谣言。这些凡人也是有意思,明明降下大水的是天界,却把这些都算在我们异兽的头上”、“前段日子肥遗也和妖族打了一架,那些妖族以多欺少,竟伤了肥遗”、“再忍忍,等我们反天成功,一切都会好的”……
那些异兽议论的尽是谁又被骂了、谁又被驱赶了、谁又被打了,以及畅想反天之后的美好生活。苏商商听了,又是一阵心酸,可她也更加茫然了些。
正纠结着,她忽然觉得颈后一凉,似是兵器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背后持剑那人高喊道:“有天界暗探潜入!大家小心!”声音很好听。
一刹那,附近的所有异兽都围了过来,将苏商商团团围住。苏商商警惕地看着周围的异兽,已然做好了殊死搏斗的准备。身后持剑那人缓缓转到那身前,看着她,冷冷地道:“原来是九尾狐,异兽中给天界卖命的叛徒。”
此言一出,周围异兽的敌意又更强烈了些,苏商商已然听到四面八方传来的低声的咒骂,什么“叛徒”、“走狗”之类的话几乎要将她淹没了。可苏商商顾不得许多,看着眼前那人,忽然从他身上感觉到了很强烈的昆仑令的气息。“你是蠃鱼?”苏商商问。
蠃鱼歪了歪头,打量着苏商商,反问:“是又如何?”
苏商商倒是不惧,竟直接伸出了手,道:“还我昆仑令。”又道:“我向你们保证,天界不会用昆仑令来对付你们。”
却不想蠃鱼既没说还,也没说不还,只是抓住了苏商商话里的字眼,阴阳怪气地问着:“你们?”说着,又笑:“看来,九尾狐已不把自己当作异兽了。”
此话一出,苏商商只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更加危险的环境之中,周围异兽的敌意已然掩盖不住了。那充满敌意的目光将她包围,每一下都刺在她身上。
苏商商不觉咽了下口水,又道:“我从未有过如此想法。”
“哦?是吗?”蠃鱼问,“那你肯和我们一起反天吗?”
很显然蠃鱼在逼苏商商站队,可这个问题苏商商没办法回答。然而就在她沉默的这一瞬间,蠃鱼却又开了口:“你分明是想为天界卖命!做天界的走狗,残害同族!枉你竟是如今天地间唯一的九尾狐!”
蠃鱼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可苏商商却也实在不知该如何反驳,她的否认在此刻显得是那样的无力――就算否认了,群情激愤,也不会有人信她。
“你不配做异兽,”蠃鱼咬牙切齿地说着,又高声道,“今日,便让我们除了这个为天界卖命、残害同族的叛徒!”
话音刚落,便得到了异兽们的响应。苏商商看着步步紧逼的异兽,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想拼命自卫,可念及同为异兽,却又下不了手;可她心里却又清楚地知道,若不反抗,她被围攻,只有死路一条。
眼看着异兽们越来越近,蠃鱼脸上也出现了诡异的似是已经得胜的笑容,苏商商万般无奈,只好亮出了自己的宝剑,做好了防卫的打算。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空中却突然传来梁蕖的声音:“住手――”
异兽们听见这声音,知道是梁蕖,便都停了下来。梁蕖虽懒得管事,但她本领高强,在异兽中间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
梁蕖从空中落下,张开双臂挡在了苏商商的身前,对那些异兽冷冷喝道:“都退下。”
异兽们见状,面面相觑,左右相顾,一时竟不知是该退还是不该退。赢鱼忙上前一步,道:“梁渠,她是天界的神族,如今她已发现我们在天虞山密谋起兵,不能留她!”
“她不会出卖我们的,”梁蕖忙道,“她是九尾狐,与我们一样,天生不同。我们不能同族相残。”
蠃鱼冷笑:“可她却未必把我们当作同族。”
“蠃鱼,”梁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只是催促道,“把昆仑令还给她。”
此言一出,周围的异兽都大吃一惊,他们没想到梁蕖会帮着这九尾狐讨回昆仑令。梁蕖看着周围异兽的神情,知道事情不对,便又看向蠃鱼,问:“你还没把我们用不了这东西的事情告诉大家吗?”
蠃鱼一时语塞,梁蕖便知她说中了。于是,梁蕖便向周围异兽解释着:“除了昆仑令的主人,其他人都无法使用昆仑令,若要使用,只怕会耗费极大的精力,付出惨重的代价。放眼整个天虞山,估计都没有能驾驭这东西的人。这东西于我们来讲,就是个没什么用的破铜烂铁罢了,并无用处。而天界丢了昆仑令,是会拿整个狐族问罪的。方才商商已经向我承诺了,我们把昆仑令还给她,她不会让天界有机会用昆仑令来伤害我们。我们可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