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鹊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学生觉得,还是……嗯,先识字吧。
韩五娘一笑:“孺子可教也。”她说着,随手翻开那《急就篇》,道:“我知你想学诗三百,可凡事总要脚踏实地。诗不是简单的文字堆砌,诗有韵律,有节奏,可咏怀,可寄托。若是读白乐天那样的诗,便也罢了,可三百篇不同。不知字音,不识字义,何以读诗呢?等你识了字,或许不用我教,你自己便可以读诗了。”
陈阿鹊此时已无力反驳了,她只得连连点头:“都听韩姑娘的。”
“好,那我们便开始吧,”韩五娘笑道,“但陈姑娘放心,就算如今学不来三百篇,我也会给你讲些其他更易懂的诗作。陈姑娘聪慧,定能一点就通。”
“但愿吧。”陈阿鹊说。她知道自己的水平。
“你可以的。”韩五娘微笑着说。
自此,陈阿鹊总算可以沉下心来,安心读书了。不得不说,韩五娘教得十分认真,就算是教她识字,都能引经据典、旁征博引,上至天文地理,下至百姓日常所需,她能都说得头头是道,且深入浅出,每次能让陈阿鹊明白。因此,不过几日,陈阿鹊便已对韩五娘佩服得五体投地,读书识字的劲头也高了许多。不到一个月,陈阿鹊便已将《急就篇》读熟了。
于是,陈阿鹊成了家里唯一识字的人。为此,她很感激韩五娘。在她心中,韩五娘的地位直线上升。
“娘,你不知道,韩姑娘有多聪明,”吃早饭时,陈阿鹊忍不住地说个不停,她精神抖擞,每句话都离不开韩五娘,“唉,可惜你们听不到她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