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王奶娘叹了口气:“姑娘啊,你娘……自作孽。”
“啊?”傅骊君不懂。
“姑娘,”王奶娘劝着她,“你以后,可不能你娘一样。她将情爱看得太重,到最后,追悔莫及啊。”王奶娘说着,又连声叹息:“当年你娘未出阁时,是何等风光活泼的姑娘啊。雍丘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傅骊君大约明白了。
全雍丘的人都知道,当年是母亲下嫁傅家。若非母亲劝导父亲读书上进,又用了娘家的人脉帮他买官,他就算家财万贯,也难讨到一个县令。毕竟,经商的人那么多,买官的人也那么多,傅家又不是最拔尖的,凭什么和别人争呢?
可之后,父亲抬了一个又一个的姨娘,全然将母亲抛诸脑后。
傅骊君想,母亲一定很孤单吧?可每一次她主动去陪母亲时,母亲总是将她赶回来。“回去练女红去,”母亲说,“娘都是为了你好。”
嗯,为了寻得一个好夫婿。
这一日,天朗气清。傅骊君看着窗外的好天气,却只能摇头叹息。她面前的刺绣还没做完,怕是不能出门。
“唉,”傅骊君暗想着,“当真是辜负了这好天气。”想着,拿着针的手不觉更用力了几分,却一下子扎偏了。傅骊君没忍住叫了一声,低头一看,手指已经被刺破,血正落在绢帕之上。
“姑娘,怎么了?”方才在发呆的绿滢回了神,连忙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