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走到了一锅汤前,打开了药瓶,将药尽数倒了进去。“只这一锅,”她说着,将药瓶丢在地上,“再没有了。”
说罢,她抬脚便走。刚离开那锅汤,周围的人便拥了过来,争先恐后地要喝一口汤。姜惜容走到了门口,在即将迈出门槛时,不禁又回头望了一眼,只见这些赵家人已将这汤围了个水泄不通,争抢不停。赵老伯自然也在其中,还抢了好几口。那赵婆婆却可怜,怎么挤都挤不进去。
这场面,仿佛是向鸡圈里撒了一把食。
“喝吧,”她不自觉地留着泪,“喝吧。”
“墨丫头!”
她正流着泪,赵三娘却忽然赶了过来。姜惜容看向她,只见赵三娘是满脸的焦急,又有些不好意思:“不,如今不该称你为墨丫头。那个……我哥哥,也中毒了。你……可还有解药么?”她说着,低下头来:“还请赐药!”
姜惜容笑了:“不必了。一开始的本不是致命的毒药,后来的也不是救命的解药。”
“什么?”赵三娘隐隐明白了些,心头一震。
只见姜惜容流着泪,微笑着回望向这混乱的宴席:“他们曾辜负了我的信任,如今,我也不会再信任他们了。与其相信他们,不如,信我自己。斩草除根,才是最好的办法。不然,如何给那些惨死于大河的姑娘们一个交代?”
姜惜容说着,又看向赵三娘。“三娘,”她说,“不如,你们也信我吧。”
门内传来更加痛苦的叫喊声,而姜惜容的笑容也更灿烂了些——即使赵三娘分明瞧见了她眼里的痛苦。
“你在说什么?”赵三娘着急起来。
姜惜容微笑着摇了摇头,又对着赵三娘行了个礼:“三娘,我走了,你保重吧。”她说着,再不理会三娘,直抬脚向大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