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夜里醒了很多次么?”崔灵仪的声音越发轻柔。
“两三次吧,记不清了,”癸娘说着,有些落寞,“每次醒来,你都不在。”
“我只是去找惜容说话了,”崔灵仪解释着,“你放心,惜容也没有要我插手的意思。”
“你的声音……”癸娘忽然皱了皱眉。
“我的声音,怎么了?”崔灵仪强忍着哽咽,问着。自和姜惜容道别后,她便一直默默垂泪,回到房前也不敢进门,只坐在门口、握着玉佩、暗自伤神。听到屋内癸娘翻了个身,她便知道她要醒了,这才慌慌忙忙进了门。
“有些闷,”癸娘说,“可是水堵住了鼻子,你有些不适么?要不要再吃一颗避水丹?”
“可能是吧,”崔灵仪强笑着,“真不习惯在水下待着。一会儿,我再去问惜容要一颗。”
“也好,”癸娘又问,“你的腿如何了?”
“不疼,只是还没有力气,”崔灵仪说着,便低头去解腿上的白绸,“我瞧瞧。”说话间,一圈又一圈的白绸被她解了下来,被鼋精扯下的肉不知何时已重新长出。但伤处摸起来仍有些虚,全然不似先前那般紧实。
“已经好啦。”崔灵仪说。
癸娘听了,便坐起身,向她的小腿摸索而去。崔灵仪也不躲闪,反而引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小腿上。“我没有骗你。”她小声说。
癸娘手一颤,又顺着她的小腿摸下去,直到脚踝。来来回回摸了好几遍,她终于放下心来。“果然恢复了。”癸娘说着,就要收回手去,却不想崔灵仪竟将她的手一把按住,让她的手掌结结实实地贴在了新长出来的肌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