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光,”伏霄想着措辞,“一张凡虎的皮毛,并不是你观玉谷的同族,何至于?”
“何至于……何至于?”檀光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不等伏霄辩驳两句,他木然喃喃道:“原来你也是这么想的。”
檀光面色惨白,早已不见从前风度翩翩的儒雅君子模样,当即站了起来,众仙当他要发狂,皆做好了应敌架势,不料他倏地将剑身弯折,灵气翻涌在剑刃之上,金石声音惨然,震荡滔滔不绝,直至分崩离析。
众仙噤声。
“今日失态,实在无地自容,只能折剑以自戒,但求神君原谅。”
那狐族约莫也是酒醒过来,面上酡红散了些许,但仍是趾高气昂道了声“无妨”。
伏霄还想说点什么,然而檀光头也不回,身影化作一道雾气,卷入了青丘的霞光之中,竟就这么离开了。
青丘宴席之后,伏霄多次向观玉谷传音,皆没有回应。
过了数月,谷中终于飞来纸鹤,檀光约他在黑水潭见面。
这口水潭宽广不见边际,伏霄从崖头落下,漆黑的大泽如一张巨口,似乎要将他就此吞噬。他当日心神不宁,匆匆落地便见檀光站在潭边,四目相对时,心中的惴惴益发加深。
伏霄正欲分说,檀光已驾起了云头,漠然道:“多说无益,你我来打一场,让我看看,我和天生的神君相比,究竟差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