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殿下在假想中发了会儿癫,双目无神地将注意力放到眼前的来人身上。
当今皇帝看人的功夫虽然与瞎子难分伯仲,但在送走众多不识姓名的儿子之后,老皇帝一扫膝下众儿,总算醒悟过来,表现出了极强的立储意愿——特许为数不多的几个儿子一同上朝,旁听国事。
眼下朝会刚散,正是朝臣们讲小话拉帮结派的时候。
于是乎,他那精明能干熬死了十四位手足的好弟弟,容亲王贺文逸,正在前面笑盈盈地堵住了他的去路。
“十六哥,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否?”
贺文逸身负皇命离京办事,此时才回来。至于事情,当然办得顺利,否则也不会这么得意忘形。
并且,听闻贺文逸还因此募得一位神机妙算的幕僚,不知有多春风得意。
昭王殿下干笑一声:“尚能苟活,十七弟如何?”
贺文逸面色黑了一黑,见了鬼一般闪开半步,“十六哥怎么说这等丧气话。”
昭王殿下在离经叛道上一去不复返,显然他对面的好兄弟也称不上是孝子贤孙,本朝皇子们在继位一事上一直有个共识,那就是熬死老皇帝不成问题,如何弄死好兄弟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