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无算忍不住笑:“不是赏月来的?”
伏霄振振有词:“赏月也要配好菜。”
“我却无酒。”
“喝酒伤身,又不是有什么苦大仇深的愁情要诉,喝酒做什么。对了,怎么不见令尊?”
师无算收起提壶,转身往屋里去,出来时,端来白皮饼一碟、橘茶两盏,“父亲外出采风去了,我替他留门。”
伏霄向屋内扫了一眼,里面摆着制镜的图样和各式模具,与生活相关的物什,只能说是简陋。唯有小院打理精细,东边搭着木架,满架子的藤叶翠绿欲滴,西边开一畦菜地,郁郁葱葱的蔬菜刚刚冒芽。
过去多少年,这父子两个就是这般过日子,清寂得很。
伏霄挪了挪,手腕搭在石桌沿上,一副随意的姿态,“你一人在家,还是注意些,京师虽有重兵,可是小贼依旧难妨。”
“往昔父亲出门采风,我都是这般等他归家,有时父亲彻夜不归,我等到子夜才会锁门,早已习惯了。”师无算笑着,目光在他身上轻轻一点,说道:“不过殿下说得极是,往后,院门是得常锁。”
无形之中,似乎又被揶揄了一番。
伏霄的厚脸皮已臻化境,端起茶杯慢慢啜饮,不紧不慢、死皮赖脸,“师公子知道我的苦心就好。”茶杯搁下,话音又是一转,“今次过来,其实是想告知你竹小仲之事。容王已经不再逼他交出传家的孤本,你尽可放心。可是,我今日去寻他,却不见他的踪影,连店都关门了,这真是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