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霄委实吃不消,贺文逸却振振有词道:“上回进宫,父王嘱咐我们万不能忘手足之情,十六哥那时不在场,我却有感触得很哪!”
如是次数多了,甚至有人悄悄传小话:昭王与容王,莫不是联起手了?
于是其他兄弟看向伏霄的眼神,渐渐耐人寻味起来。伏霄很无辜,他自然是不信贺文逸忽然念起了什么手足之情,只怕是酿了一肚子的坏水,等着什么时候给兄弟来两刀。
但伏霄并非贺文逸肚里的蛔虫,一时弄不清他究竟所图为何,至于查,也无从查起,只好警醒自己行事小心。
转眼就是约定的五日后。
京城的天气变得快,昨日太阳正好,今天就爬上了厚云。
伏霄穿着便装,勒好护腕,转身上了马,今日出行所带颇多,故而叫上子兴,让他背着长弓箭囊,两人衣着利落,这般打马过街,倒也惹眼。
今日去水陆桥,就不似前两次那么凑巧了,师存正在院中打稿,见到伏霄,却没什么惊讶,只是简单地拱了拱手,而后转去屋内叫人。
伏霄对师存印象不深,因为他几次蒙皇帝召见都是偷摸着的,今日见着他本人,便觉得是个无趣老头,师无算的性子约莫是像母亲多些。
在外头等候了片时,听见里面师存说话的声音隐约响起,似是叫他“阿和”。
君子和而不同,这个名字光是听着就让人生出几分熨帖,跟师无算确实相称,伏霄在心里念了几声,就愈发上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