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说,不敢说。”扇子在手里掂了一掂,笑而不语。
师无算不动声色挪远了些,一副被腻到的模样:“怎么?”
伏霄道:“在下年轻时自是冰雪聪明,可有些糊涂事,说出来也没得让人笑话。”
清爽微风里,师无算轻嗤了一声,走在他前头下了假山亭。
园子后门常年关着,要离开卢宅需原路返回,师无算始终领先着几步,如此沿着曲径走到了小花厅外,忽然听到里面有低低的骂声。再往前走些,便是个端着东西的仆人匆匆过来,闻着味道像是药。
师无算道:“这是怎么了?”
送药的见是前次来府上的熟客,道:“我们少爷叫送这贴敷药过来。”
伏霄瞧着不像等闲时候用的药,心里有些发毛,多嘴问道:“谁要吃药?”
送药的道:“烫伤药……”
还未说完,花厅里骤然发出一声高昂的惨叫,伏霄听过,心沉了下去,那个声音是竹小仲。昨晚上他离开馆驿后……又去了什么地方?
伏霄心中暗道不好,正犹豫要不要进去看个究竟,花厅里卢毓的身影已经闪了出来,东张西望地呼唤:“烫伤的敷药拿来了没有?啊,白公子,你们……”
卢毓犹豫一瞬,还是将他们带进了花厅中。
厅里三个人,竹小仲头上带着一片纱笠,由他两个侄子扶着,恹恹地靠在软椅上。他两个侄子也不怎么好,面如土色,衣裳上面东一块西一块的灰尘,皱皱巴巴像是打了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