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一定要说一个呢?”
师无算再次陷入久久的静默。下一轮喧嚣的焰火声响起时,他稍稍转过身,背对着伏霄,声音从被褥当中传来:“那也只是,无力改换宿命的烦恼吧。”
半晌无声音,大约两人都是睡下了。
开了这个头之后,伏霄就更加没顾忌。上元刚过,公务更加繁忙,各地积压的文书雪片一般飞来,伏霄星夜才回府中,有时看见师无算院里似有一星灯亮,便毫不客气推了门,强行占走他一半枕席。
师无算嫌弃无果,带着薄怒卷了被褥至一边。却听对面扮可怜道:“白天见也见不到,只有晚上一块儿躺躺,这府上哪里都没你阿和公子的住处喜人,半院子花草,看得人疲乏消了一半。”
师无算问他剩余一半又去何处消遣了。
伏霄转过头神秘道:自在阿和公子榻上消遣去了。
遂受了好一顿捶。
这般打打闹闹,春天也就过去了。
立夏之后皇帝身体愈发不好,经名医诊断也看不出毛病,只是拿药吊着。这般熬过一个夏天,秋燥时已然撑不住了,在朝会上昏睡过去,顿时天下大乱,这乱中自然还有无数双眼睛虎视眈眈:此时的圣上,当明白自己的情况,如何安排后事,十分令人遐思。
老皇帝的身体已经容不得他再上朝听政,但国事不可一日荒废,有朝臣建议选出一位皇子监国。几个皇子皆有支持之人,其中自然贺文逸的呼声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