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大了说,勾结邪魔外道,丧尽天良,罪不容诛。”悦音染上一缕似有若无的嘲笑,“若是掌权者不想追究,就只是一时不慎,受人蒙蔽,面壁思过即可。”

绝尘道君轻笑:“你倒是看得透彻。寰天峰之事,长寄自会处理。我们陵源峰不应横加干涉。”

“师尊,我……”

“阿,续”绝尘道君温柔摩挲着肩上光洁如玉的五指,“以你和长寄如今的关系,不宜再多往来。听话。”

陆续眼眸垂得更低,细密长睫在惊世的脸上投下淡淡阴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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遒劲虬曲的古木在厚重的青石路上拉扯出张牙舞爪的阴影,冷烟幽缈的凉风中透着浓浓肃杀。

临风玉树的潇逸身影鹤立在寰天峰山口的大道前。

虽然绝尘道君不允许爱徒干涉别峰内务,陆续阳奉阴违也不是一两次。

他一离了尘风殿,便偷溜至寰天峰。

轮值的守卫弟子是个修为深厚的金丹高阶,许是平日颐指气使惯了,见来人只是一个筑基,连对方低垂的眉目都不屑去看清,鼻孔朝天矫首昂视嗤道:“峰主权高位重,岂是随便来个人想见就见?”

他一脸不耐,赶狗似的地朝陆续摆手:“哪儿来哪儿去,别耽误我时间。”

又对另一值守的同门嘲道:“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身份。一个小小筑基也敢跑来求见峰主,把我们寰天峰当成什么地方。”

同门耐性稍好一些,语气没那么冲:“峰主贵人事忙,这位师弟请回吧。”

若不是有事相求,你们那疯批峰主八抬大轿请老子来,老子都不来。陆续心中暗骂。

可他有求于人,也深知强者为尊的炎天界,弱者只能遭人白眼,只得好声好气:“在下确有要事求见峰主,还望师兄帮忙通传,就说陵源峰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