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洲刚安抚众人激烈的情绪,就敏锐地察觉到身后有人!
他立即退后,神色冷淡地盯着眼前这个年近六旬的老妇人,老妇人身着粗麻布衣,衣服上打了好几个补丁,腰间挎着个布包。
老妇人霜白又散乱的发髻在狂风中乱飞,目光略带浑浊,双颊上皲裂的痕迹肆意横行,她干裂得起了死皮的嘴唇兀自喃喃着:“阿荷,阿荷……”
众人被这个突然出现的老妇人吓得战战兢兢的,少数人的手悄然抚上腰间的剑,心想若是这老妇人率先发动攻击,他们便动手压制。
只是老妇人似乎并没有任何攻击的意思,她仍然在眺望远方,仍然在反复念叨着那个名字,浑浊的眼睛里隐藏着不灭的期待。
唐睢穿行过前面的学生,远眺荷塘,恍惚间好像看到有一朵含苞的荷花正一瓣一瓣地开放……
他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再次看时,又是与先前如出一辙的画面,不过这次更为清晰——一朵浅红的花苞立在荷塘中,一瓣舒展开来,另一瓣也缓缓展开,晶莹剔透的露珠和一个穿着桃红色襦裙,扎着羊角辫的布偶小姑娘从柔软的花瓣上跌落,被一片深绿的大荷叶接住。
鬼使神差地,唐睢摘下那片荷叶,布偶小姑娘就像长在荷叶上的荷花一样,她静静地站在那里,手里还有一串风铃。
纪清洲这边,正和老妇人谈着话。
“婆婆您好,冒昧地问一句,您是在等‘阿荷’吗?”
老妇人呆愣远眺的眼珠动了动,散漫的目光聚在纪清洲的脸上:“你……你看见阿荷了?阿荷她又……又跑去哪儿啦,祖母找不到她了……”
“婆婆!您看‘阿荷’是长这个样子的吗?”唐睢小心翼翼地捧着碧绿的荷叶,生怕荷叶上的小姑娘会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