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甜的血从喉口奔逃,生生被陶岭冬咽了下去,随后又抬手抹去唇角的一点血迹。
纪清洲被他的动静惊醒,声音略带担忧:“你怎么了?”
陶岭冬猛地站起来,淡淡道:“……无碍。”
随即又道,“我想和你比试一下。”
陶岭冬右手持剑,纪清洲被迫左手拿剑和他对峙。陶岭冬不知用了什么步法,走得极快,随后足尖一点,剑直刺纪清洲,纪清洲挥剑抵挡。
陶岭冬被震得向后退了几步,但攻势不减,白靴一转,挥剑横斩。
纪清洲后退几步,抬眼注意到陶岭冬的眼神,他的目光有些晦暗不明,唇一抿,身形一晃,便到了陶岭冬身后,眉眼低垂,化手为刃,劈晕了陶岭冬。
原本洁净的白雪狼狈不堪,深深浅浅的脚印交错在一起。
纪清洲敛目,他回忆了一下陶岭冬的异常,从到达极冬岭,看见断雪的时候他就发觉陶岭冬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了,到了山洞,似乎情绪隐隐有些崩溃,提出比试,并在比试中使用杀招,也不像是陶岭冬的性格。
而且,他后退时陶岭冬的眼神十分空洞,好似下一刻,陶岭冬就会把剑搁在他自己的脖颈侧自刎。
倏尔,逆风飞来一只灵鸟,灵鸟停在纪清洲的手上,淡淡的金光流连在掌心,随后纪清洲的眼前浮现出几行字:冬瓜,容馍馍生病了,我带他往回找大夫了,泪沧海就不去了,我准备先回饶夏一趟。
“先回饶夏一趟”?
纪清洲微微沉吟,唐睢说要回一趟饶夏,而他们现在虽然已经过了一半,但以陶岭冬如今的情绪状态实在是不能继续前行了。
纪清洲的目光微颤地落在陶岭冬的脸上,微不可察地轻轻叹了口气,他不知道陶岭冬的情绪为什么陡然发生与平时那么大的差异,不过……还是让他好好睡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