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睢一路被人流挤得无法,跟在纪清洲身后,而纪清洲和陶岭冬中间也隔着不少人。
没办法,南城夜市人多,甚至比白日还要热闹三分。陶岭冬颇有些无奈地想。
进了明月楼,就有个抱着重剑的瘦弱少年走过来,神色雀跃:“长簪姐和阿枝姐在三楼,我带你们过去吧!”
上了三楼,走进一间雅间,雅间里还有茶香缭绕。
“长簪姐阿枝姐!我把人给你们带过来了!”
瘦弱少年推开门,嗓门大得害柳长簪附庸风雅的好心情全散了,忍不住笑骂道:“喊什么喊?我和阿枝又不是没长耳朵,听——得——见——”
她特意把最后几个字拖长了调,见瘦弱少年不好意思似的摸摸后脑勺,又“噗嗤”一声笑起来。
“长簪姐,你净会捉弄我!”
“诶,司思哥怎么也在?”
陶岭冬抬眼,见右半边脸戴着黑色面具的谢枝正拿着一方帕子擦拭已经锃亮的匕首,一旁被绑在木椅上的谢司思惊恐万状,惨叫道:“……姐、姐!我错了,我不该逃学!!求你大人不计小人过留你亲弟一条小命啊啊!!!”
看到唐睢的那一刻,谢司思早晨的白衣少侠风范荡然无存,他眼含期冀:“唐兄!不,唐仙师,救我一命啊!!”
他看得可清楚了,他姐能和长簪姐一起出来见的人,关系自然不一般,绝对是能达到好友的级别了。
果不其然,从大街上绑他到木椅上的谢枝闻言第一次拿正眼瞧他,随后转头对唐睢道:“唐仙师,这是我家小弟,他说的话你当作耳旁风便可。”接着又低头擦匕首。
“长簪姐……”
柳长簪浅笑着凑近谢枝,用气声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谢枝的耳垂被气流吹得微红,不过她也没说什么,眼中反倒流露出些许无奈:“好吧,我听你的。”
银光一闪,谢司思身上的绳子就被斩断了。
能屈能伸才不枉为大丈夫,谢司思撇了撇嘴,在心中反复默念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