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没忍住,痛呼一声,随后又逼着自己将喉口血吞咽了回去。
时间慢慢悠悠地流淌,唐津终是撑不住,摇摇欲坠的身体直直倒了下去。
他的脊骨被他自己逼出了一半,后来又是他伸手将它狠狠抽离身体里的,此时正握在手中。
唐津面色惨白,气若游丝,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双腿也变回了深蓝色的鱼尾,此时却失了光泽,身体也冷冰冰的。
与此同时,献祭阵倏然间红光大盛,刺眼绚丽!
鲜红的咒文犹如锁链,一圈一圈将倒地的唐津囚锁住,唐津新的脊骨也以惊人的速度在生长,只是剜出的口子仍旧在淌血。
唐津手中的神骨化成了鲜血,流动着淡金色的光,从他已无力合拢的指缝间逃走,与他剜背流下的血混合在一起!
少顷,咒文又安安静静地躺了回去,不再缠着唐津。
唐津深蓝色的鱼尾无力地拍打着,新脊骨长得未免太快太痒太疼,甚至比他逼出神骨时的疼痛还要痛上几千倍!
他痛苦极了,只能不停地翻滚、呻吟……
他的手臂被自己抓得血肉模糊,为了保持一线清明,他猛地将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他又甩了甩头,毫无血色的嘴唇翕动,却挤出一个气音。
这吟唱的咒文晦涩难懂,发音奇怪,好不容易疼痛下去了些许,唐津这才能聚起零星一点精神,一个词一个词地从口中蹦出:“……今、世、有、难……天、下局、势……波、云、诡、谲……”
今世有难,天下局势波云诡谲;海畔云山,唯恐昔日之态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