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从始至终,能看到他,并且和他说话的,好像只有眼前这人!
是了,幻境能是什么好东西!纵然上一个幻境于他无害,但仍旧改变不了这还是四季使遗迹幻境的事实!
想到这里,陶岭冬不着痕迹地狠掐一把大腿,好让自己脑中清明一些。
剧烈的痛感让他举着碗的手都有一些颤抖,茶水在木桌上洒下水渍。饶是如此,他依然勉强维持着自己淡定的神情,笑着道:“……我便不劳老先生费心了。”
话落,他仔细端详眼前人的神色。
布衣老人闻言“嘎吱嘎吱”地将脑袋扭过来,笑容僵硬,他的脸干瘪得仿佛只在骨头上粘了一层皮,皮下还有许多鼓包在蠕动,想来应该是某种蛊虫。
他漆黑的眼珠死死盯着陶岭冬,眼白充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脑后的头发也在那一瞬疯长,很快长及脚踝。
布衣老人反复呢喃:“……去看大夫,去看大夫,去看大夫……”
这模样,像极了陶岭冬那时在南城明月楼见到的怨灵,不过……
陶岭冬皱着眉,低头看见了布衣老人的影子。
怨灵是没有影子的,而眼前肖似怨灵的玩意儿倒像是被谁制成的傀儡,还是一种用蛊虫控制的傀儡。
“去看大夫……去看大夫……”
陶岭冬忍着恶心,扯了扯唇角:“看什么大夫?”
他知道傀儡是遭人控制,没有自主意识,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料到眼前傀儡居然换了一个词:“祭……祭司……”
陶岭冬:“……”
……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