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宴醉时的眼眸很澄净,就这么盯着黎止看,竟然生生盯得他别过了头。
他知道谢时宴在想什么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与谢时宴是相互心悦,但两人间的身份差异以及所处的两峰并不和谐,还有那像剑一样悬在头上血脉,现下实在算不上好时候,故而一直没有挑明。
于是他理所当然认为,谢时宴也是这么想的。
但他忽略了一点,谢时宴的此前可能根本不通情爱,根本没有暧昧期这一概念。况且从他的角度来看自己的身份更高,面临相同情况时,还真未必也这么想。
就像现在,迟迟不言明他会感到不安。
以至于喝醉了才跑过来委屈巴巴的小声说分不清,自己对他来说是兄长还是道侣。
“不是吗?”见他沉默许久,谢时宴轻声道,“那为何待我好呢?”
他伸手揪住黎止的衣襟,吸了下鼻子,想说什么,话到口边又停住了。
黎止收敛了平日的态度,靠近了些:“你想吗?”
谢时宴没答话,于是黎止又问了一遍:“想我做你的道侣吗?”
眼前的人看上去依旧有些茫然,眼眸甚至因为酒精的作用开始涣散。
黎止叹了口气,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他压低声音,额头几乎贴上谢时宴的:“那我想做你的道侣,怎么样,要不要点个头?”
良久,谢时宴才道:“想。”
他看了黎止几息,又点点头。
黎止有点好笑:“怎么还后反劲?”
他忽然想到:“你喝醉了不断片吧?明天起来不会忘了吧?”
本意就是逗逗他,谁知谢时宴闻言后站起了身,先去了桌边,看了看后又去了床边。